月見

＊卡幻学园Pa 私设有

这次学园祭的压轴戏仍然是学生会联合话剧社团带来的舞台剧。当然，除了下午两点准时开演的舞台剧以外，操场上也会开放班级与社团的活动摊位，学生们可以自由组织展开布置摊位，娱乐系也好美食系也罢，在学园祭里都会实现。
作为学生会会长的雷狮已经升入了高三，这次是他最后一次组织学园里的大型活动。这次他一改往日“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最后让我审批就可以了”的放羊管理，召集起学生会成员进行学园祭具体事宜的安排与详细人员的编排。安迷修哭了，这是他进学生会以来第一次看见雷狮实行自己的责任。默默擦掉眼泪，他竖起耳朵想听雷狮这次想搞出什么新花样。
“总之，今年的学园祭一定要办好，让学校知道这届的学生会是何等优秀！”
不是，雷狮你都不干活还好意思说“我们学生会”？！
“然后，今年的舞台剧我还没看到剧本，选剧本的工作就交给安迷修了，但是我有个要求！”
大哥，搞这么半天原来你还是什么都不做啊，还提要求？！
“这次舞台剧的男主角一定要是1-A的卡米尔。好了，接下来安迷修你随便讲讲具体事宜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雷狮起身潇洒地走出会议室，留下众学生会成员和一个人哭着敲桌子的安迷修在风中凌乱。“呜…又是这样…雷狮这家伙也太欺人太甚了！”安迷修敲着桌子忿忿不平，他叹了口气，安慰大家，“算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吧？那我也不好再抱怨了什么了，大家一起加把劲，努力举办好这次学园祭！那就先从场地安排说起……”

“所以这次的舞台剧，我会是主角吗…”卡米尔从袋子里取出外卖，摆到雷狮与自己面前。白色的水雾遮住了饭菜的内容，雷狮打开盖子，看了看推向卡米尔，“这份是你的，那这份是我的。”他故意忽视掉卡米尔的询问，吃起了盖饭。卡米尔见雷狮默不作声，也只好吃起自己面前的外卖。哥俩在白光灯下沉默地嚼着盖饭，雷狮越发觉得气温降低，他咳嗽了两声，“这个机会是大哥争取来的，你不上的话多伤大哥的心…”
“哥，你不是学生会会长吗，地位这么低的吗，是这样的吗？”
“屁，你大哥我在学校里呼风唤雨，没人敢不听我的话，这种小事只要我说一声——”
卡米尔的目光犀利了起来，雷狮立马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嘴里大口填充米饭。
卡米尔盯着雷狮翘起的头发，“好吧，这次就硬着头皮上好了…”
“但是，如果有吻戏之类的，大哥的心不会碎成一片一片的吗。”
…！！雷狮牌雷达一下敏感起来。跳下饭桌，他飞速给安迷修发了条简讯，“安排的剧本男主角不能有吻戏！”“不能和女主有过多身体接触，卡米尔还是个孩子！”“干脆别搞什么女主了，找个男生和卡米尔对戏！”“要对得起你的良心啊安迷修！”
布置完这些，雷狮骄傲地翘起脚，这下卡米尔就安全了，他还年轻不能这么早就和女孩子亲密接触的。哼着歌，他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晃悠到自己屋里听歌复习去了。卡米尔把桌子收拾好后也退回自己的屋子。雷狮是他的堂哥，从小他就和雷狮一起玩。后来两人的父母都移民国外了，卡米尔本应该到国外读高中，但在雷狮千方百计的阻挠…不，是在他深谋远虑地劝说下，卡米尔会升到他所在的高中，等到卡米尔高中毕业后两人再一起去国外生活。卡米尔升入高中后就和雷狮住在一起了，整天过着吃外卖度日的「幸福」生活。而雷狮已经高三了，虽然他早已经挑好了落脚点，但仍然得在高中再待一年。现在他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从给安迷修挑刺变成“守护”卡米尔的人生轨迹。
比如让卡米尔成为舞台剧男主角，且不能与女孩亲密接触——这分明就是将「弟控」写在脸上好吧。

安迷修看到雷狮的短信，大概气昏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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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学园祭的舞台剧是自创剧本，这个改动让大家眼前一亮——这样的话今年的剧本大概会很刺激，很新奇。但一听到剧本的编写者是2-A的紫堂幻，他们热情就被浇下去不少。紫堂幻是写应试作文的好手，文笔不错但过于形式、套路化。这种类型的学生一看就是乖宝宝，写不出他们心理所期待的「刺激场面」。紫堂幻深知自己擅长的方向并不是大家喜欢的，所以安迷修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副会长是不是找错了人。听了关于剧本的要求后，幻点点头。安迷修表示非常欣慰，他看好紫堂幻。拍拍学弟的肩膀后安迷修告诉他，男主角是一年级的卡米尔，你的剧本可以和他商量着完成。
高二与高一的放学时间是相同的。紫堂幻背着包来到一年级A班时，班级还有一大半没有离开的学生。
“请问卡米尔是哪位？”一年级的人指指靠窗户的座位，“是那个看外面的。”
卡米尔听见有人叫他，撑着脸庞的手没有放下，他只是淡淡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浅蓝色的瞳扫过紫堂幻，他见没人提出后续的要求便再次望向窗外。白色的鸟群盘旋在高楼林立的城区，他的视线追随着自由的飞鸟愈行愈远。
如果我也像鸟儿一样生着翅膀，就能自由地…
“虽然它们看上去很自由，但也只是表象罢了。”紫堂幻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卡米尔面前，他扶着椅背，同样羡慕地望着回旋的归巢鸟。“这些鸟儿都是被人饲养的，每天下午放出来飞一会，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回到笼子里。它们离不开饲养者，即使有翅膀也逃脱不了命运。”
“你是谁？”卡米尔靠着椅背，他不太习惯和陌生的人说话。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不好意思。”紫堂幻腼腆笑了笑，“我是紫堂幻，2-A班，这次舞台剧的编写者。之后请多关照，卡米尔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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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的学生慢慢都离开了，不久后教室里就只剩他们两人了。紫堂幻划掉纸上最后一个题材，他暗暗叹气，自己之前拟好的题材都在两人讨论时否定了。怎么办…第一关就不过去！我果然不行吗？
“呦，卡米尔。都说了不用等我一起放学…”“我在和紫堂幻讨论舞台剧的剧本，没有特意等你，大哥。”卡米尔比想象中更加冷淡地回复他。
紫堂幻看着叱咤学园的雷狮走过来亲昵地揉揉卡米尔漆黑的短发，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点名让卡米尔做主角，原来是这种操作。
“别看我，不是我争着要当主角。”卡米尔用眼神示意紫堂幻，但他发现对方已经进入“我很懂我很懂”的模式了。你在懂什么啊…
雷狮揉够了，“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客。”紫堂幻刚想推脱自己回家再吃，卡米尔就说他们俩想吃年糕火锅。
我，我…
“这样吧，剧本就写「芝士年糕与火锅大冒险」。”卡米尔突然一脸坚定，“我扮演红薯味芝士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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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堂哥，我们父母都在国外，现在正住在一起。他大概挺喜欢我的，其实我也很依赖他…只是进入高中后，活在他的庇护下，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我家…我有很多堂兄弟，但是他们都比我更出色，我还要更加努力。说真的，我觉得你和雷狮关系很好，我很羡慕这种感觉，因为我的堂兄弟都不喜欢我…父母也是。
彼此彼此…
两个人盯着火锅有一句没一句，到了餐厅后雷狮突然说什么辅导书放在学校了要回去拿，把钱包丢给卡米尔就潇洒离开了。现在就剩下卡米尔和紫堂幻两个人吃一个大锅。好在明天是周六，不用上课，所以今天回去晚一点也没什么事。

“如果你是红薯味芝士年糕，那么和你搭戏的那位…就是紫薯味，让格瑞来吧…可以吗？”
“嗯。”卡米尔拉扯着年糕。
“那么……”
“嗯。”卡米尔挑起泡面。
“这个……”
“嗯。”卡米尔吃掉一块炸鸡。
“……可以吧？”
“嗯！”卡米尔喝掉一杯可乐。
紫堂幻把人物定好了，卡米尔也吃饱喝足了。他抽出手机付款后问紫堂幻吃没吃饱，要不要再去别的店坐一会。
“啊，没关系，我一会就回家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紫堂幻披上外套，他走到门外，略带艳羡地看着城市间闪烁着的霓虹灯，“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不算冷的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凑在不远处玩闹着。那群人看起来和他们岁数相近，想必也是趁着周末休息出来放松的吧。卡米尔发现紫堂幻盯向一个方向，他顺着那人的视线望去——在那边有一个和紫堂幻发色相近的人。
“是你的亲戚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询问。
“是啊，是林。他大概也看见我了，不过不会过来找我们茬的，走吧。”幻推了下眼镜，卡米尔猜不透面前这人为何做出略带寂寞的表情。

卡米尔站在楼门口目送紫堂幻离开，他看着手里紫堂幻塞给他的糖，沉默着走进漆黑的影子里。
晚上好冷。

这之后的一周，紫堂幻放学都留下来和卡米尔一起商讨剧本的事情。前几天雷狮还出现一下带两人去吃饭，到后来他干脆就失踪了，让两人搞定后刷他的卡自己找饭吃。
“今天还想吃那家店，南瓜羹好吃。”
“好啊。”

卡米尔低头默默嚼着食物，外卖总是没有餐馆里现做现卖的好吃。紫堂幻依旧拿着小本子涂涂改改，他总是能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你喜欢人鱼吗，要不要加个人鱼？”
“你想加就加，我觉得…可以吧。”

“明天要降温，家里有围巾吗？”
“围巾…”卡米尔摩挲着裸露在外的脖颈，“大概没有吧…”
一条淡红色的围巾轻轻搭在了卡米尔脖子上，那孩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便乖乖由着紫堂幻摆弄。幻只是简单系了一下，他拍拍卡米尔柔软的头发，“前几天刚刚织好的，很适合你戴。我没关系的，家里还有很多条围巾啦…堂兄弟送不出去的围巾都扔给我…呃…这大概是他们给我的爱？”
“谢谢…”卡米尔将脸埋进围巾，他的突然笑了出来，突然到甚至吓了自己一下。
紫堂幻心满意足地将注意力放回剧本，他并不知道卡米尔正偷偷瞄向自己。

「向他柔软的心脏开了一枪」

“你要不要来我家住一晚上？”
“嗯？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卡米尔知觉自己失言了。
“嗯…剧本的创作快完成了，加紧做一晚上，一口气搞定不是更好吗。而且雷狮最近都不在家，我都一个人住的。”不妙，为什么要买惨…感觉像撒娇…
“好啊，你一个人住果然会不适应，那我就住一晚就好了…你不要觉得碍事就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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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暖，我想要的东西。虚无的鸟，美人鱼礁湖，快乐的家。失去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但也只有这点不会令人战栗。
我梦见的海洋无比宽广，只身站在桅杆的我跨不过墨色的水浪。我渴望遥远的陆地，透过模糊的水雾，我仍能感受到那里灯火的灿烂。有温暖的灯，温暖的食物，温暖的床铺，温暖的尼亚——
咚咚，有人在敲门。对了，和紫堂幻约好，他今天来家里写完剧本，留宿一晚。

“晚上好！”他穿着和服拎着袋子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留宿别人家啦…有点紧张于是不知怎么着就穿了正式服装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很适合你。”

从午后至漆黑的夜，时间过得很快。卡米尔吃完第三块蜜柑蛋糕，紫堂幻翻完四个小本。涂涂改改十分凌乱的剧本推到卡米尔面前，“那就这样啦。你看看有什么不妥的，我再改。”
一页一页翻来，微笑的少年所有的心思都聚在卡米尔面前。

「飞跃地平线的红薯味芝士年糕走在平稳的水面上，他问精灵，他是否已经死去了。」
「精灵点头，你已经无法回去了。」
「孕育万物的光从水面中升起，风撩起芝士年糕王子的碎发，那人只是笑着说。」
「“已经习惯了。”」

“很棒，我觉得大家一定会喜欢。我也很喜欢，辛苦了。”
紫堂幻见卡米尔嘴角勾起弧度，总算是松了口气。“太好啦…好累…写剧本什么的，一生经历一次就够了…”
见紫堂仰倒在椅子上，卡米尔低头咬唇笑了起来。
“对了，我还带了食材。卡米尔同学不可以总是跟着雷狮吃垃圾食品，偶尔也要吃点蔬菜。今天我来做咖喱给你吧，你喜欢洋葱和胡萝卜吗？”紫堂幻的灵魂又被塞回身体里。卡米尔仿佛看到恶魔的小尾巴，他举手投降，“不喜欢。”
“那就把一年的量一次吃完吧，相信我，我会做好吃的！”
不…不要啊…

到了晚饭时间，卡米尔甚至想打电话叫今天被赶出家门的雷狮回来和他一起分享洋葱胡萝卜。但是想到雷狮听了这两样菜大概会多在酒店住两天…还是算了吧。
卖相不错的咖喱和米饭送到卡米尔面前，紫堂幻摘掉围裙，也盛了一份放在自己面前。
父母没有给我做过饭，喜欢我保护我的雷狮也不会做饭。卡米尔边吃边想，坐在对面的幻表情很幸福，看来他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的确不错，讨厌蔬菜星人卡米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咖喱很好吃。
家，家。
心上的玻璃胶被房间里升高的温度所融化，它顺着裂缝一点一点流下。好痛，但我渴望温暖。

吃完饭洗好碗，打完游戏吃完甜点，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了。紫堂幻睡书房，那里有一张雷狮为通宵打游戏准备的收缩床。燃起沉木香薰，做好礼拜后，卡米尔熄灭灯光准备入睡。
吱吱，门开了一条缝。卡米尔扒着房门露出眼睛。“啊，有什么事吗，卡米尔不喜欢这个味道？”紫堂幻没有戴眼镜，他眯起眼睛想看清卡米尔的表情，“还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
他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走到门边。伸手盖住暗淡的浅蓝色眼睛，“我们回去你的房间吧。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白色香薰蜡烛缓缓燃烧，紫堂幻坐在床边，卡米尔拉着他的袖子缩在被子里。
“那就讲彼得潘的故事吧。”
彼得潘溜进孩子的梦里，他隐藏在孩子们的影子里，带着小仙子。小仙子小小的，因为寿命很短所以拼命飞翔。他带着温蒂和她的弟弟一起来到了虚无岛。
卡米尔想要离开妈妈吗？
“想。”
我不想…因为家里只有妈妈对我好。
后来他们……
“美人鱼礁湖会有美人鱼吗？”
会有的，因为是虚无岛啊，这个世界上没有的美好之物，在那里都会生活得很快乐。没人会扼住她们的咽喉，限制她们歌唱。
“后来呢？”
紫堂幻就这样讲着。渐渐的，卡米尔不再提各种各样的问题，讲到胡克船长让温蒂跳船时，卡米尔已经安静地合上双眼。
后来，故事就结束了。温蒂跳入水中，彼得潘没有救她，她被漆黑的水淹没，灵魂永远留在了虚无岛。她的妈妈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真是个好故事，对吧。晚安，卡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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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学园祭开幕的日子，今年学生会会长雷狮以自己的名义在操场上兜售舞台剧明信片。他搞了一个抽奖，买五张明信片给一次抽奖机会，奖励非常丰厚——特等奖是他的亲笔签名照。
据有关人员报道，雷狮后援团每个的成员都买了三十张舞台剧明信片。

“紧张吗？”一罐双倍奶量的咖啡递到卡米尔手中，“我会给你加油的！”
“谢谢，我会表演好的。格瑞还没来吗？”
紫堂看着忙乱的后台，“没有…”
“格瑞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有没有熟悉他台词的男生能接替这个男二的位置呢…”一直暗中观察的雷狮跳了出来，他拿着原本属于格瑞的衣服，“紫堂幻，就交给你了。”
“不要让等待已久的观众看你出洋相啊，你可是我弟弟…”雷狮揽上卡米尔的肩膀，“你可是我弟弟信任的好伙伴？”
“诶？”
“大哥，放心吧。”卡米尔甩甩手，“我很期待你的表演，毕竟你讲故事那么好。”
“一会见。”卡米尔被拉去抹白白了。

喔…？？？
紫堂幻笑着送着卡米尔离开，转眼就满脸黑线。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一个编剧？哪有突然让编剧突然上台的？格瑞？？
他突然想起彩排时格瑞看自己的眼神，当时觉得很奇怪，现在想想那是看将死之人的怜悯之情吧！混蛋雷狮！
紫堂幻一边看着作为道具搭起的船的一角，一边捏着手里按照自己体型定制的服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妈妈…

灯光骤然熄灭，身着西装的雷狮走上舞台，底下的应援团惊声尖叫起来，雷狮摆摆手开始读安迷修写的开场词。
“总之闲话少说，擦亮你们的眼睛去欣赏这场好戏吧！来吧，「芝士年糕与火锅大冒险」！”
一阵欢呼声后，卡米尔踏着音乐节奏出场了。
“我是芝士年糕国的王子，红薯味芝士年糕……”

后台仍然一片混乱，紫堂幻的出场在第二幕，他扒着显示器看着卡米尔自然的演技、闪闪发亮的眼睛。
看吧雷狮，我的剧本果然很适合卡米尔…看他那么闪耀，对吧。
紫堂幻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能搞砸。尼亚，祝福我吧。

灯光变得柔和，幻缓缓登上舞台，他忍住不看底下的人群。
「区区红薯也想和我紫薯争夺王位？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他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跋扈的人物形象表演出来了。不过看到雷狮不算扭曲的脸，他猜自己还没那么烂。
舞台剧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全剧的高潮——红薯与紫薯在船上争辩，最后演变成打斗。这里是紫堂幻最没底的地方，他的平衡感很差，生怕在气氛最凝重的时候自己一个闪失从船上摔下来。自己受伤不算什么，要是影响舞台剧的发挥就惨了。
终于到了这幕，他和卡米尔的对手戏。他用道具剑抵着卡米尔一步一步向船上走去，最终他们停在了船的最高处。
「束手就擒吧，红薯。如果你愿意屈服于我，那么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我不会再退缩了。这次让我们分出高下吧！”
两人轻轻扭打在一起，紫堂幻心想原来这段没有那么难控制，他向观众席转身，想要说出那句认输的台词时，不小心踩空向地面跌去。
会很痛吧…至少不要在舞台上哭，再怎么样都要装作是舞台效果…还是搞砸了…
至少我努力过。

“抓住你了，别想用死来逃避。”
卡米尔的声音从正上方穿出，他紧紧拉住紫堂幻的手，一点一点向上拽。
“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比如你手里有一把枪，而趴在你面前的失去手脚的混蛋就是当年杀死你父母的仇人。警察曾告诉过你，那人的户口已经吊销了，证明你就算杀死他也不会背上罪名——尸体将带着这个秘密永远沉睡。这时，你该怎么办。天时地利人和，仿佛上帝帮了你一把，祂都想让你亲手将仇人处死。”
“你该怎么办，不想脏自己的手，但是命运逼迫你杀掉作恶多端的坏人。”

“或者干脆这样说，温蒂应该被淹死吗？”

“不应该。”紫堂幻挤出这么几个音节，“她还要活下去，带着弟弟们回到妈妈身边。”
“所以，我也不允许你死在这里。你也要活下去。”卡米尔手劲越来越大，捏得紫堂幻眼泪快掉下来了。
“待在我身边，不要走，好吗？”他将紫堂幻一口气拽到身边，擦掉那人从眼眶中甩出的泪，“我们永远在一起。”
“就算小仙子的寿命很短，如果失去翅膀就没有活下去的动力，那你也要将小仙子留在身边吗？”
“嗯。”
“如果彼得潘没有战胜胡克船长，失去做梦的能力，你也还会做他的朋友吗？”
“会。”
如果紫堂幻之后仍一事无成，碌碌无为，你也会一直陪伴他吗？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吧，你会陪着我，为我讲更多你写的故事吗？
薄荷沉溺在天空中，他笑了。

“那么紫薯和红薯，以后再也不会分开！我们一起去火锅国寻找永生的秘密吧！”

两人回到舞台上蹦蹦跳跳，台下的观众并没有察觉当刚刚的失误，仍沉浸在紫堂幻编制的梦幻故事里。

“雷狮你笑得挺开心啊。”
“卡米尔的笑容太难见了，连我都很久没有见过了。”雷狮翘脚坐在特等席，他摆弄着相机把卡米尔的身影镶嵌在其中。
“我唯一割舍不下的血亲，被命运愚弄的幸运儿。希望他能一直幸福下去，尼亚。”

彼得潘，彼得潘。谢幕时卡米尔对紫堂幻轻声说着。他握住幻的手，藏在自己身后。
身边那人突然侧过头把手抽回来，漂亮的薄荷色眼睛闪烁着。他趴在卡米尔肩膀上，嘴凑到小男孩耳边。

猜猜我会说什么？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FIN.彼得潘
OOC雷狮写得很爽 雷狮粉丝看完大概要揍我
幻幻生日快乐！卡幻情人节快乐！大家情人节快乐哦！